先知在左 先知在右 世界之子在中間

今天吃晚飯時,不知為何突然聊起對方什麼時候開始吃某種食物
然後驚訝地發現,有些Ani理所當然從小就開始玩,開始吃的東西
Geo卻是高中或大學才第一次嘗試,更誇張的有些連嘗試過都沒有


其實我倆從小生長的環境差距很大
我從小算是在大家族裡面走跳
面對家往右數五六間,住的都是爺爺的大小兄弟
從我有記憶以來,活動的範圍就是在田裡,在養豬場裡
說是幹活,是騙人的(怎麼可能這麼苦),
玩耍,在那個年齡,那樣的時間,是當時小孩的王道!
幼稚園時,我就已經在校園後方的泥土地上灌蟋蟀
蹲在家門口前看工人挑青蔥,或看午休下工的成群工人在家裡吃飯
稍長時,會到蔬菜批發市場幫忙搬運收成的蔬菜
或是騎著腳踏車在宛如一間小學大的養豬場裡前後巡迴奔跑逗豬玩
再不然就是放學後跑到鄰居家,
玩到還在鄰居家吃完晚飯才伴著月光走回家
在那時,這些地方綑綁住的是父母的青春歲月與年輕精力
在那時,父母把大家族的眼淚擋在我跟弟之外,
或許那段時間父母回憶起來只剩心酸
之於我卻是最無憂的童年

除此之外,鄉下地方,娛樂不常有
令我最期待的就是每週三夜市的到來,
夜市就在家出門右轉的整條大馬路上,亮黃的燈光照得整條路熱鬧非凡
小學時最愛的就是跟媽媽和弟弟從路頭逛到路尾,
一路逛過去,每次必買必玩必吃的一項都不會漏掉,
買錄音帶(卡式的喔)、買小女生的髮飾、玩彈珠台、拋圈圈、撈金魚、選蜜餞、吃燒烤、舔雞蛋冰…
星期三如果不跟媽媽出門逛,就會跟小學同學坐在熱鬧的廟口台階上,
聊些只有小女生會懂的小秘密
這些是我童年的理所當然,也全然以為大家過著同步的歲月

後來,跟Geo聊,我總會笑著說:原來我們家世背景懸殊啊~
Geo從小算是生活在城市的書香世家
以上我所描述的,他小時候,從沒經歷過…
當我像野丫頭一樣在外奔跑玩耍時
他正坐在家裡背著唐詩三百首,閱讀小百科,
當我晚上逛夜市跟同學晃到十點多還捨不得回家時
他就已經會在晚上九點時不用父母提醒就自動收拾書包睡覺去
所以現在的他,知識比我淵博好幾倍,
順口可唸出一首詩,隨手捻來可滔滔不絕講述古代或現代歷史
但他不知道雞蛋冰的形狀,不知道彈珠檯或拋圈圈好玩點在哪,
不知道怎麼用紙網撈金魚,
也不知道滿手泥巴灌蟋蟀與鄰居扮家家酒的滋味
更令人驚訝是他大學時第一次逛夜市,才知道原來夜市長怎樣
(Ani O.S: 重點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好驕傲的呀?順口吟出一首詩才足以嚇唬別人吧!!??)

除了童年的差異,我們還互相比較彼此人生從何時開始吃生魚片,
第一次聞臭豆腐,第一次吃麵線
然後發現很多我在小學國中就已經習慣的食物
對他而言卻是18歲以後才有初體驗
而他有很多小時候就知道的知識,就算到現在也未必存在我的腦子裡
兩人的童年經歷迥然不同,讓我們可以取笑著對方,也羨慕著對方

只是,我們聊起以後如果有小小Geo或小小Ani出現時…
該許給他們Geo式還是Ani式的童年?
答案,我們已經呼之欲出…